他感慨道:“昔日布置八法血阵的时候,附近并没有这样的地方。”
“因为这片沼泽是三百年前附近发生地动,再加上洪水来袭,江河纷纷决堤而成。那之后几条原本清晰的河道混杂在一起,才形成了这一片广袤的沼泽。”
“三百年……”血牙认真算了算,“确实比我来的时候晚,难怪变了样子。”
地貌有如此大的改变,他很担心阵脚的位置:“祁素姑娘,你可知道这附近有个青濯潭?”
“你是指八方血阵的阵脚吧?”
“没错,就是那里。”
祁素点头:“我认得,不过那里已经变成旱地,上面还建了一座莲花观。”
“变成了旱地?”他大感意外,“潭水彻底干了吗?”
“我也不清楚,但如今观里只有水井没有水潭。”
小船行到中途在一处浅滩缓缓停下,祁素让他们在船上稍等,自己挽起裤脚衣袖,去掉鞋袜,拿着竹篓前往泥地里翻找摸索。
血牙看得好奇:“你在找什么?”
“在找马蹄。”祁素从泥里拉起一簇枯草,底下连着几个黑色的泥团。
“好像很有趣!”血牙顿时来了兴致,“我也能一起找吗?”
“当然,不过泥地很滑,一定要小心。”
血牙点点头,学着对方的样子整理好衣衫,脱掉鞋袜跳下了船。海赫烜从未亲眼见过地里的马蹄,也跟了下去。
祁素教会他们如何分辨马蹄的叶子,两人便在浅滩搜寻起来。不想一片浅滩上大半都是,随便找找就装满了一篓。
“这东西要怎么吃?”回到船上,血牙兴致勃勃地摆弄起马蹄。
“生熟都能吃,味道爽脆清甜,就是不太容易清洗。”祁素说着将竹篓挂在船舷外侧,高低正好泡在水里,“所以我一般都这样先让它们泡在水里去泥,等回去再仔细清洗。”
血牙听完也把手里的马蹄放在水里,随着小船前行,裹在上面的软泥果然在逐渐减少。等一会儿再把马蹄拎起来,已经变了颜色。
“原来不是黑黢黢的,好像有点红。”
“刚刚觉得黑只是外面裹着淤泥,不过皮也不好吃,一般都是去皮只吃里面的白肉。”
血牙扣开一点点外皮,里面真如祁素所说是细腻的白肉,越发觉得有趣:“我想带回去种,有种子吗?”
“虽然不是种子,但它本身就能种。你带回去埋在湿软的河岸泥地里,春天就会发芽,冬天就能吃了。”
“我记住了!”血牙开心地拿着马蹄,“又找到了新果子!”
“没想到你会那么喜欢种植。”祁素佩服道,“父亲以前也种了许多瓜果青菜,打理起来费时费力,我也只有在采收的时候帮帮忙。变成一个人的时候,完全不会打理,就只能找已经长成的果树,或是这种野地里现成的采摘。”
“种果子很简单,只要记住它们的习惯就行。”
“但是每种果子的习惯都不一样,想都记住并不容易。之前你带来那么多不同种类的果子,个个饱满甘甜,肯定花了不少心思吧?”
“是有花心思。”血牙有些羞涩地瞥向海赫烜,“因为想让你觉得好吃。”
他笑着伸出手摸摸血牙的头:“你种的果子,每一样都好吃。”
血牙开心地靠在他身上,转头却看到祁素在叹气:“你怎么了?”
祁素赶忙摇头:“没什么……”
他也趁机道:“祁素姑娘有什么难处不妨和我们说说,就算帮不上忙也能出出主意。”
血牙跟着点头:“没错,我们已经是朋友了,就该互相帮忙!”
“那我就不和你们客气了。”祁素这才放下顾虑,道出自己的心事,“其实不是我,而是我娘。她因为没能见到父亲最后一面,终日在墓前郁郁寡欢。我怕她因此生出心病,就找借口拉她出门散心,没想到去了一趟莲花观,她回来后就变得更加忧郁,每天闷在房里,连门都不肯出。”
他寻思道:“莫非你们在莲花观发生了什么事?”
“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,莲花观因为地处偏僻,香火不算鼎盛,但观中各种雕刻神像十分精美。那日去的时候观里的人也不多,我们去大殿进香之后就在观中游览,前后转了一圈便离开。除了观中的道士,也没和别的人攀谈。”
“你自始至终都陪在祁夫人身边吗?”
“一直都在,所以才更觉得奇怪,想不通她为何忽然变得忧郁。”
如果一直都,按理说两人看到的风景遇到的人都该是一样的,没道理只有祁夫人变得忧郁。
他想了想又问:“你有没有找祁夫人问原因?”
“我旁敲侧击地问过,她只是一味敷衍,不肯明说。我怕触碰她的伤心事,就没有继续追问。”祁素说到这里看向竹篓,“今天来采马蹄,就是想做马蹄糕哄她开心。娘喜欢凡间精细食物,尤其是各式各样的点心。爹会的点心不多,马蹄糕是他最拿手的一种,以前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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