疼继续说。
老黄鼠狼眼里闪过类人的精光,直勾勾地盯着沉机。沉机见有戏,立刻又重复了一遍:“我家就在山君庙,我爷爷是沉老头,都是知根知底的,哪里能骗您对不?”
话音未落,空气中倏然一静,乐声停了,所有的黄鼠狼都回过头来,黑黝黝的豆豆眼一眨不眨地看着他。沉机心中克制不出生出了丝丝凉意,背上冷汗一层又一层,脸上还是带笑的:“一听您就是认识的是不?以前山君庙里头的庙祝,我是他孙子……”
忽有风来,吹得纸钱狂舞,恰好扬在了沉机的脸上,他侧了侧脸,纸钱落下的那一刻,一张巨大的兽脸出现在了他的面前,血盆大口微张,腥燥气扑面而来,比拳头还大的无光黑眸看着他,沉机甚至能在它的眼中看见自己的倒影。
纸钱在风中哗哗作响,冷汗从他的额头滑落,恰好滴落在他的眼中,沉机只觉得眼中刺痛,却一眨都不敢眨。
对视之间,忽然听见黄鼠狼怪笑了几声,那声音像人一样,沉机只觉得毛骨悚然,下一瞬间:【啊啊啊啊——!】
听见系统惨叫,沉机骤然回神,他咬了咬舌尖,巨痛与血弥漫在神经中,让他镇定了不少。【别叫,你有没有什么办法?】
系统已经哭得抽抽噎噎了:【我能有什么办法,我只是一个柔弱不能自理的系统而已,呜呜你们这里怎么会有这么恐怖的玩意儿……】
很好,沉机再度确定指望不上这个叼玩意儿。
巨大的黄鼠狼向后退了一步,沉机总算是不用直面腥风,他讨好地笑了笑:“您知道的,我爷爷好东西多着呢,您家里头办喜事,我回去翻两件好东西给您家里头添添喜气……”
黄鼠狼嘴筒子的白胡须动了动,沉机也不确定,但只能这么继续往下说,他努力回想着他爷爷那边有什么东西——毕竟是做庙祝的,他记得小时候村里有人得了怪病,医院里头看不好,那都是来找他爷爷看的,好像会喊魂驱鬼什么的……
“对了,您记得不?我爷爷有个招魂铃,可好用了,每回村里头有小孩儿跑丢了魂,我爷爷一摇铃铛,人就醒了,您看那个怎么样?”沉机谄媚的说:“您老要是看不上,还有我爷爷常用的念珠,都是受过香火供奉的,驱邪最好……”
话一出口,沉机就知道说错话了,眼前是什么?那就是‘邪’!被驱邪的那个‘邪’!他还来不及补救,就见黄鼠狼唇角一勾,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来,这种景象看一眼都能做噩梦,沉机率先在心中道:【不许叫!】
系统的惨叫卡在了喉咙里——如果它有的话。
沉机心中一紧,喝道:“您看中什么就拿什么!全拿走都行!”
黄鼠狼依旧维持在那个诡异又恐怖的表情上,仿佛下一刻就会将他撕成人民的碎片,沉机对黄鼠狼露出又可怜又卑微的笑容:“黄爷爷,咱也不懂这些,不知道哪个好,要不您给我放了,我回去拿,有什么拿什么,都给您送过来!我去取的话,山君祂老人家也不会生气不是?”
黄鼠狼都成精了,还在他面前要吃他,那么山神庙里有山神这有什么不对的!不管他有没有,沉机就这么把虎皮一扯,不管有用没用,先用了再说!
怪笑声持续不断地传来,黄鼠狼精仿佛是怒极反笑一般,又或者是满意地笑,沉机拿不太准它到底是因为什么,忽然之间只见黄鼠狼张开了血盆大口,猛地向他的脑袋咬来!
沉机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,预想中的痛处没有袭来,只听见‘吱——’的一声尖叫声,又像是许许多多野兽在哀嚎惨叫,有什么为之一松,那种恐怖的压迫感在这一瞬间消失,沉机迅速地往旁边一扭,跌落于地,铮然之声带着劲风向他袭来!
“叮——!”
这一切都发生在了一瞬间,沉机此刻才反应过来不能闭眼,他睁开了眼睛,一道冷光骤然刺痛了他的双目,哪怕夕阳如血,那道光却是锐利而冰冷的,他怔怔地看着面前那道光,直到眼睛流出泪水也浑然未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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