端王府,书房内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。
顾凌瑞端坐主位,目光锐利,盯着垂手站在下方的苏清宴。
“本王听说,陛下近日气色不错,还与那缇萦公主马场驰骋,英雄救美?”
顾凌瑞声音平淡,却带着无形的压力,“可这和亲之事,为何迟迟未有定论?苏清宴,你告诉本王,那蛊虫……你到底下了没有?”
苏清宴心头一紧,果然……老狐狸。
他立刻露出惶恐又委屈的表情,噗通一声跪倒在地:“王爷明鉴!属下岂敢违抗王爷之命?那蛊虫……属下早已按王爷吩咐,混在陛下的汤药中,亲眼见他服下!”
“哦?”顾凌瑞挑眉,显然不信,“既已服下,为何不见成效?顾北辰对那公主,似乎也并非如你所说那般死心塌地。”
苏清宴抬起头,眼中带着急切的真诚:“王爷,此事千真万确。许是……许是那蛊虫见效需时日?又或是陛下真龙之气抵御?属下……属下也不知具体缘由,但属下可以证明。”
说着,他伸出自己的手腕,撩起袖口,露出腕脉,“王爷精通药理,请看属下脉搏,自那日之后,属下脉象便时有异常,仿佛有物在血脉中游走鼓动,想必是那蛊虫与属下精血相连之故!”
顾凌瑞眯起眼,示意身旁的心腹上前查验。那老大夫搭上苏清宴的脉搏,凝神细感,果然察觉到一股奇异的、间歇性的鼓动,时强时弱,仿佛真有什么活物在窜动。
老大夫面露惊异,对顾凌瑞微微点头。
顾凌瑞见状,眼中疑色稍退,但依旧冷声道:“就算蛊虫已下,可顾北辰未应和亲,总是你办事不力!”
苏清宴趁机诉苦,语气带着几分压抑的激动和屈辱:“王爷,非是属下不尽心。实在是……实在是陛下他……唉!”
他像是难以启齿,最终豁出去般道:“王爷可知,陛下他看似强健,实则内里虚空,时常咳血,不过是强撑着一口气罢了。床笫之间……更是……更是需索无度,却、却让属下……在下……”
他脸上适时泛起羞愤的红晕,声音也带上了哽咽:“属下堂堂七尺男儿,这般伏低做小,曲意逢迎,毫无乐趣可言,简直是奇耻大辱。王爷,求您看在属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,事成之后,允属下离开这是非之地吧!这伺候人的活儿,属下是一天也干不下去了!”
顾凌瑞盯着他看了半晌,忽然低低笑了起来,方才的厉色消散,反而带着几分宽慰:“原来如此……倒是委屈你了。”
他走到苏清宴面前,虚扶了一下,“起来吧。顾北辰已是强弩之末,这正是好事。你再忍耐些时日,待大事已成,本王定许你富贵荣华,天高海阔。现在,你还需留在宫中,替本王看好他,促成和亲,稳住局势。”
说完,他还亲自赐给苏清宴一颗解药。
苏清宴感激地接过,顺势起身,脸上做出感激又无奈的表情:“属下……遵命。”
从端王府出来,苏清宴暗暗松了口气,总算暂时糊弄过去了。
那药效正在消退,脉象的异动渐渐平复。他快步走在回宫的路上,只想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。
然而,刚拐进一条僻静的巷道,前后突然闪出数道黑影,将他团团围住。
这些人黑衣蒙面,眼神冰冷,动作整齐划一,显然是训练有素的杀手。
苏清宴心道不好,立刻拔剑出鞘,冷喝道:“你们是什么人?”
黑衣人并不答话,为首者一挥手,众人便如饿狼般扑了上来。
苏清宴武功不弱,剑法灵动,一时间竟与对方斗得难分难解。
但他很快发现,这些黑衣人配合默契,攻守有度,更棘手的是,其采用车轮战术,轮流上前缠斗,消耗他的体力。
苏清宴心中焦急,知道久战必失。
他一剑逼退正面之敌,身形急转,想从侧翼突围,却被另一人及时封住去路,刀锋擦着他的衣角掠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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