往地下通道的路上,艾达拉在漆黑的身后,原本漫不经心地走着,当他的视线移到漆黑的披风上时,他出声了:“卢娜(身旁有陌生人的时候他还是这么叫)!你的披风上——”
他顿了顿。
漆黑回头,疑惑地看向艾达拉,同伴们也纷纷停下脚步。
漆黑:“怎么了?”
艾达拉不确定地说:“没什么,可能是我看错了。”
艾达拉刚刚发现有什么模糊的、紫色的、圆滚滚的小东西好像黏在漆黑的披风上,但当他眨了个眼,再细看的时候,黏在漆黑披风上的东西却不见了,他揉了揉眼睛,尝试细看,无果,什么都没有看见,可能是错觉吧。
不寐城的街上,艾达拉走在队伍的最后,他全然不知道,他后背位置外套翘起的一角,正被一只比他的手还要小很多的小手紧紧攥着。
那是一个小小的、圆滚滚的人偶似的东西,又不全然像人,和漆黑变成小漆黑时差不多的大小,有点像现代的棉花娃娃。
它的脸蛋圆滚滚的,眼睛也大大的,有一头披散的、蓬松的紫色长卷毛,看上去既没头脑又不高兴的紫色豆豆眼闪着一层血色的光泽,嘴也像小苦瓜一样下撇着,它在艾达拉穿着的那件绣着银线和珍珠的丝绒外套上挣扎,两只小短腿笨拙地蹬着光滑的面料,试图找到一个更稳固的落脚点。
大家回到了玛门的旅店,艾达拉先回房间了,当剩下的人回到公众休息室的时候,伊文斯正躺在书海里,脑袋上盖着一本书,听到到众人回到公众休息室的声音,他这才把书本从脑袋上拿下来。
同伴们不在的日子,还真让伊文斯在知识的海洋当中找出了点什么有用的书籍。
“嗯……就是这几本!对对对,”伊文斯抱着一堆标着禁忌高危字也很难懂的书快乐地说:“《眼球日常的保养与护理》!《眼解剖生理学》《眼科疾病学》!”
欧文:???
欧文:“怎么全都是跟眼球相关的?”
伊文斯:“我亲爱的老朋友在昨天跟我传讯的时候,说了图书馆里真理之眼相关的事,假使真理之眼说的是真的,你们的敌人说不定也是眼球的进化体,所以了解你们的敌人很重要的嘛!”
伊文斯把这些书往安德烈怀里一塞,安德烈向他表示感谢,然后他就开始看起来。
之后除了安德烈和伊文斯大家各回各房间了。
艾达拉回房间休息了一会儿,等他穿睡衣困倦地从那张柔软得能陷进去的大床上醒来时,已经是傍晚了。
房间里很安静,他打了个哈欠,揉了揉眼睛,准备去公共休息室坐坐。
就在他赤着脚踩上那块柔软的地毯时,他突然听到了一声房间内非常轻微的、什么东西发出的声响。
“……?”
他停下脚步,环顾四周。房间里空无一人。
“错觉吗?”他喃喃低语,没太在意,继续往门口走。
当他经过衣帽架时,那件他脱下来、随手搭在上面的外套,突然毫无征兆地自己动了一下,衣角轻轻地扬了起来,仿佛被一阵不存在的风吹过。
艾达拉的脚步瞬间僵住了。
他猛地回头,死死地盯着那件外套。
外套安安静静地挂在那里,一动不动。
“一定是我太累了。”艾达拉强行安慰自己,心跳却开始不受控制地加速。他加快脚步,几乎是小跑着冲向房门。
就在他的手即将碰到门把手的瞬间,他那把放在架子上的那把叫“粉红毛毛兔”的佩剑突然自己从剑鞘里弹了出来!
“咻!”
剑刃带着破空之声,擦着艾达拉的头发飞了过去,精准地钉在了他脸颊旁的门上,剑尖离他的鼻尖只有不到一寸的距离,几根被削断的发丝,正慢悠悠地飘落下来。
他再也无法欺骗自己了。这绝对不是错觉!
一股寒意从他的尾椎骨直冲天灵盖,他脑海里瞬间闪过无数从故事书上看来的恐怖故事,以前他还嘲笑欧文胆子小,现在他直接连滚带爬地跑出房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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