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日后上朝,有许多朝臣一同上奏此事,一通长篇大论,目的无非就是想要刘彻废除沈乐妮的训兵之法。
齐博明义正言辞地附和:“陛下!国师的练兵之法险些令一名将士失去性命!此法断不可再用!”
朱壁道:“臣附议!”
“臣也附议!”
“废除军训!”
汲黯却是因另一件事而气得耳面赤红,他叱骂道:“国师一介女身,却不顾言行,大庭广众之下与一介陌生男子发生……发生那等可耻之事!败坏纲常!身为国师,德不配位!”
刘彻听他们骂完,才看向沈乐妮,开口道:“国师,可有话说?”
沈乐妮扬声道:“回陛下,据大夫所言,那名军士乃是患有隐疾,所以才在疲劳之下犯了身疾。”
她话音刚落,立马就有大臣高声反驳:“胡说!大汉选拔军士,断然不会选择那些身患隐疾之人!”
沈乐妮勾了下唇,道:“这位大臣说得不错,所以臣怀疑这位身患隐疾的军士,乃是有人故意为之。”
“胡言乱语!我大汉绝不会有此等不顾将士性命之人!”
“笑话!难不成国师认为,这位将士会不惜自己的性命,来加害国师?!”
沈乐妮反问:“那既然不是,他为何不说明自己身有隐疾?”
“天下艰苦之人比比皆是,何其多人就指望家中男丁养家糊口!”
“休要再狡辩!分明就是国师的训兵之法不是常人承受范围之内,才险些造成此惨事!”
沈乐妮简直无语到发笑。
她抓住众人口中的漏洞,说道:“这么说来,诸位是承认军营选拔军士有不足及错漏之处,才让患有隐疾之人进入了军营?又或者是有人被收买,将此等人放进了军营?”
“你……”
“行了。”刘彻适时开口,诸臣这才止住了嘴。
沈乐妮抬手朝上道:“陛下,臣在选人之前,都会对军士的情况进行问话,排除任何体弱之人,所以臣的校场里,绝不会出现身有隐疾之人。据臣所知,大汉军营也是如此。所以臣怀疑及肯定,此人乃是有人故意放进军营,为的便是陷害于臣!”
刘彻面色平静道:“既然如此,朕便给你一些时日,务必查清此事,给众位大臣和众将士百姓一个交代。”
“臣,遵旨!”
“可国师即便救人心切,就非得使那等之法?”汲黯又皱着眉开口质问。
有人附议:“简直视纲常为无物!”
“德不配位!”
对于此等言论,沈乐妮从容而道:“在臣眼中,性命大过一切。臣身为大汉臣民,无法眼睁睁看着一条性命在眼前逝去而无动于衷,更何况是一名保家卫国的将士。对此,臣不会后悔,以后更不会。诸位大臣若觉得虚无的东西比性命更重要,那本官也无话可说!”
公孙弘这时也开口附和她道:“臣认同国师之言!”
沈乐妮不动声色地拿眼角撇了他一眼。这位丞相为她出言倒是少见,大多数时候都是眼观鼻鼻观心。
大臣们互相对视着,汲黯拧紧眉,却再不发一言。
下朝后,沈乐妮便忙着调查去了,终于在事发的第三日有了些许结果。
那个叫阿土的人乃是被一个曲军候选中的,那个曲军候说阿土是他的好兄弟陆阳塞给他的,说是远房亲戚,阿土家里可怜,便想着给阿土指一条糊口之路。
曲军候看在兄弟面上,再加上收了些东西,也就同意了。
看完消息的沈乐妮提出疑问:“既是亲戚,岂能不知阿土身患隐疾?且为何不指其它的路,偏偏要塞进军营?”
这一想便疑点重重。
霍去病道:“或许是认为进入南军,比郡兵升官机会大?至于隐疾一事,许是阿土自己瞒着?”
沈乐妮摇了摇头,问下属道:“陆阳此人可有官职?”
下属回道:“南军之中一名队正。”
“人在何处?”
“陆阳于上月回家探亲返回途中,死于意外。”
沈乐妮与霍去病对视一眼,沈乐妮又道:“继续查。”
下属抱拳而退。
“看来,此事真是有人故意为之。”霍去病道。
沈乐妮站起身,“阿土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,我去问问。”
沈乐妮来到阿土休息的帐子,先是关切一下他的身体状况,然后便支开其他人,开始单独问话。
值得高兴的是,阿土并没有死死咬住嘴不松口,最后他交代了个中缘由。
他住在边远之地,家里穷困不假,是陆阳找到他,与他做了一笔交易,交易便是他给他百两银,让他家里可以过上一个不错的日子,而阿土需要付出的,便是他的命。事成之后,钱自会送到他家里。
即便没有任何定金,只有口头之言,阿土也只犹豫了片刻就同意了。然后他就听从安排,进入了南军,再成功混进沈乐妮的校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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