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话一出,满座都讶然,有人流露出失望的神情。
太太将这想法跟顾介甫说完后他也赞同,便将权利给了四姨娘。
四姨娘忽然临时接了这么大一个活计,紧张不已:“怎得忽然让我做这个?”
“二姨娘与我们姐妹忙着盯宴席的事,大姨娘禁足,太太又不愿意抬举三姨娘,自然是寻您出面了。”顾一昭安慰她。
“可这……吃力不讨好啊!”四姨娘皱眉,“这是要将人关起来看守呢,吃力不讨好,别人肯定要骂我拉虎皮扯大旗,鸡毛当令箭。”
“您别慌啊。”顾一昭给她出主意,“您跟太太要两队婆子,传话下去叫各院收拢人,否则后果自负,到时候拿着府里的花名册一一盯对,将她们都挪到枕流斋,您只要对着花名册点名,谁院里少了人就去找谁,横竖将责任分配到人就行。”
四姨娘才稍稍安下心来,就老老实实按照女儿的方法去做,好在她如今有七娘子个鬼机灵帮忙,七娘子年纪虽小却聪慧,带着关妈妈居然也能辅助四姨娘左右。
其余各房倒也都不配合,甚至连三姨娘都口口声声说配合:“老爷在外面为了我们一家老小拼死拼活,我这后宅妇人只有心疼老爷的份,难道还要扯老爷后腿?”
一番话传到顾介甫耳朵里,惹得他当t天就去了翠影阁。
然而大姨娘却不配合,面上做得好,拉着四姨娘的手一口一个妹妹亲亲热热叫,可说出的话却不通融半分:“老爷太太说了让我禁足我便应当在房里不出来,若再有令也应当听老爷的令才是。”
又挽着四姨娘胳膊擦眼泪:“我知道妹妹也是为难,可谁让太太将这为难的事交给你呢,你也是照章办事,我俩少不得互相为难。都是可怜苦命人。”
口口声声这一切都怪太太,太太故意利用此事挑唆她们两位姨娘内斗。
若是以往四姨娘一定会被她说服,肯定会仗义拍胸膛叫大姨娘休要为难,自己怒发冲冠去找太太算账,拍桌子叫她一定把话说个清楚明白!
可如今四姨娘如今长了心眼,听大姨娘一顿绕,自己也不松口:“这就是太太给我下的命令,你随她们去枕流斋就是,整日里禁足也怪闷的,就当散心了。”
见四姨娘不似往常一般被忽悠,大姨娘神色微闪,她很快调整了神情,遮掩住脸上那一点诧异,哭着对四姨娘道:“妹妹给我递个话,可是我哪里挡了太太的道?”
“你哪里挡了太太的道?”四姨娘纳闷。
“若不是挡了太太的道,太太怎么会处处为难我们母女?先是叫三娘子住着的卧波阁拿来宴请乡君,让我家三娘子不得安生,现在又是叫我搬出去,坐牢一般在枕流斋,而且枕流斋还是我家六娘子的住所!合着这宴请就折腾我们娘三不成?”大姨娘愤恨道。
原来是这个缘故啊。
四姨娘笑嘻嘻跟她解释:“还真不是太太对付你,湖上小岛宴饮是老爷提出的,瀛洲岛听曲也是老爷说的,要男女分区就只能将女客送到卧波阁,否则跟戏子们都挤瀛洲岛上去?再者,枕流斋是全府几个小院子里最大的一处,其他地方也容不下这么多女眷。”
然而不管她如何解释,大姨娘就是充耳不闻,甚至打算哭啼去寻老爷讲道理。
四姨娘就只好将情形回禀到太太这里,太太自然懒得理会:“你就叫她搬!三娘子和六娘子叫我一声母亲,就算委屈了也是委屈我的女儿,要她出来鸣不平?”
谁知这天吃饭,大姨娘的丫鬟绿依不知道从何处冲出来,忽然冲到顾介甫脚下,满脸泪痕就与顾介甫告状:“老爷!求您救救我家姨娘。”
“何事?”顾介甫不大耐烦。
绿依仰起脸,眼中泪光闪烁:“知道老爷仕途重要,然而不是让三娘子搬出卧波阁就是让六娘子腾空枕流阁,大姨娘心中烦扰,又体贴老爷公务繁忙不忍打扰,只自己昼夜发愁,愁得夜不能眠,流泪至天明,这样下去身子只怕会被掏澄一空。”
到底有多年旧情,顾介甫就转头不耐烦去询问崔氏:“怎得这回折腾了大姨娘母女几人?”
崔氏哭笑不得,叫了四姨娘,将事情原委一一道明。
顾介甫嗯了一声:“既然都是巧合,就是她多事。不管她到底被禁足久了,心里多愁烦扰也是有的,不然不会风吹草动都风声鹤唳草木皆兵。如今家里也算是有客在,不如将她的禁足……”
太太见情形不好,立刻开口阻拦:“老爷也要替我想想,我掌家罚了两人,一个三月不到就出来了,一个说是一年居然也几月就出来了,那我还有什么信用可言?都说千金市骨曾子杀猪,我这主母若没有信用,还如何当得?”
说到最后,已经隐约动气,面露怒容。
顾介甫听到三姨娘之事就心虚,当初三姨娘以色相诱让他在床笫上松口说取消禁足,事后太太虽然不提此事,但总让他觉得矮了太太一截,因此赔笑道:“夫人莫慌,自然是继续让她禁足,适才是我想左了。”
大姨娘一番造作非但没有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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