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聊了两个月,他才知道人家学长在新加坡另有准备迎接出国留学的对象。
还好他年纪小,年轻气盛,对于爱情的概念还很模糊。
所谓“感觉”,来得快去得也快。
某天下晚自习,他和班上几个同学在宿舍卫生间里躲着喝了几瓶啤酒,脑门儿一拍,想清楚了,没什么大不了,未来还有更多的男人等着他呢!
迄今为止,林含声都记得那啤酒是红瓶的乌苏,喝得他差点第二天一命呜呼。
啤酒还是当时初三开始走读的赵逐川偷带回校的,五六瓶啤酒放书包里,沉甸甸的。
那时候赵逐川顶着一张冰山脸大杀四方,冷峻轮廓初见雏形,不开口暴露没完全度过変声期的声带时还挺唬人的。
周日守在校门口检查返校的老师还拦了他一下,问,装的什么,包里那么重?
赵逐川冷冷一眼睨过去,说,书。
就这么混进来了。
林含声还记得自己蹲在淋浴头下一边喝一边擦眼泪,宿舍另外三个同学叽哩哇啦说些什么安慰人的话,他没听清,权当是在科普早恋有害超度自己了,只记得有人唱那年很流行的《就让这大雨全都落下》。
赵逐川也靠在卫生间门口,没喝酒,很安静地在那里喝可乐,对上林含声望过来的眼神,对他笑了一下,说,原来你总去国际部看的那个对象是男的啊。
林含声还问,你能接受我这样的朋友?
为什么要我接受?赵逐川莫名,你自己的事,想怎么样都可以。
林含声揉揉眼睛,哭也哭不出来。
那时候他才多大?15岁,刚弄清楚什么是喜欢的年龄,只在想,原来这就是失恋啊。
也没什么嘛。
“你是在,”林含声迅速朝赵逐川那边坐过去点,悄声对接机密,“揭我老底?”
赵逐川笑了一下:“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。”
我知道个屁!你这人就是爱犯坏。
但保命要紧,林含声可没敢这么说。
“那,”他抿了抿嘴唇,下一句话说得胆战心惊,“难道你是发现你也……”
赵逐川受不了他喝个饮料喝一口停顿一下的劲儿,别过头去:“我等你把可乐喝完再讲话。”
“行行行,我不喝了。”
林含声捏扁可乐罐子,放置到一边,刚想说话,又听赵逐川那张动不动说话吓唬人的嘴里蹦出来一句:“你有没有刷到过纪颂?”
“刷?”
“嗯。你的找男人软件。”
“什么找……喂,川哥,那不算找男人的,你不能这么说!”
“那要怎么说,找帅哥app?”
“……”
林含声忽然有点儿郁闷,是这么说没错,但其实根本就没几个帅哥。
而且软件的覆盖范围是师大,男生很少。
不过还需要找吗,放眼望去,表二班男生的颜值简直被他们表一吊打。
播音班的也不太行,一个个都长得太正了,平时张口闭口播音腔,不是像播天气预报的,就是像播新闻三十分的。
快速打望几眼这登机口附近的商店,林含声为没有封口胶带卖给自己而感到惋惜,转过脑袋,目光狡黠:“等等。你为什么会知道那种软件?”
“我只是知道。”赵逐川无意和他掰扯,“所以你到底刷到过他没有?”
林含声鼓起勇气逗他:“你注册一个也看看就知道了啊。”
赵逐川没作声,听广播召唤旅客开始登机,拎起座位上的背包搭在肩上,站起来:“那就是没刷到过。”
“确实没有。”
和他朋友多年,林含声知道不能一直开玩笑,不然总会踩到老虎的尾巴,老老实实回答:“其实他最开始找你拍照,对你那么殷勤,我真的以为……”
赵逐川沉静片刻,蹙眉:“刚开始我也以为。”
可这个世界上由“我以为”开始的意料之外太多了。
就像他一开始以为纪颂是有所图,以为纪颂和京北很多培训机构那些急功近利的同学没什么两样,以为集星只有你死我活的排名斗争……
以为这里并不是一个会让他留下多少记忆的地方。
可他在这里度过的日夜又是那么与众不同。
林含声一开始完全是隔岸观火的态度,没想到赵逐川也这样猜想过,活像见天神下凡,一时不知道作何回答:“啊?真的?”
赵逐川没说话,只讲:“但我现在发现……好像不是。”
“他看起来确实不像。”
林含声在脑内搜索词语形容纪颂,眼珠子瞪得溜圆:“他吧,就是纯粹小天使,人见人爱花见花开,人美心善,好说话。”
见赵逐川皱着眉陷入思忖,林含声知道从这人嘴里问不出半句秘密,拍了拍他肩膀,说:“算了,要登机了,等上飞机我再跟你聊。”
“我们舱不一样。”赵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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