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什么时候有个‘小妈妈’的?”
&esp;&esp;“路边捡的。”
&esp;&esp;同学以为小钟不欲细谈家里的事,话题戛然而止。
&esp;&esp;时近傍晚下了场冻雨。冰溜子坠在屋檐,叮铃哐啷地响了好一阵,一到下课,人三三两两地从教室出来张望,不一会就像南来的候鸟停满栏杆。她们正在讨论提前放学的小道消息。据说气象台升级了寒潮预警,领导临时决定不上晚自修,下午上完课直接放掉。
&esp;&esp;小钟从走廊经过,一路听了三四遍类似的话,却始终不知小道消息的真假。直到走廊尽处,她看见大钟也出来了,一个人孤零零的。她连忙确认自己戴好了围巾,省得被他当场抓获,回去搞不好又要打架。
&esp;&esp;下起雨的天气的确很冷。她的手才碰过冰棱,水汽蒸发后又像小火炉一样热热的。多穿点好像是有点用。
&esp;&esp;“晚上没有晚修,真的假的?”小钟问。
&esp;&esp;“真的,工作群里发了。”他顺势将手机递给她看。
&esp;&esp;言简意赅的一条通知,因为天气提早放学,请全体教职工配合做好相关工作。
&esp;&esp;“明天呢?”
&esp;&esp;“明天不知道。”
&esp;&esp;即便只是放一个晚上,就已足够小钟惊喜。感谢寒潮。
&esp;&esp;“我等下再来找你。”
&esp;&esp;低声说完这句,小钟便按捺不住雀跃的心情,轻快地跑走。
&esp;&esp;多出的休假用来约会。一到车上,两人就心照不宣地做好决定。
&esp;&esp;可惜小钟想去艺术展周一休展,今晚只能寻常地吃个饭,躲在窗后发呆看雨,然后又坐不住地去雨里散步。
&esp;&esp;街巷无人,平日热闹的夜市小摊也一片冷落,只有马路中央时而经过的汽车。寒潮之下的城市分外静谧。天寒地冻,对大多数人这都不会是个散步的好日子,对孤独的她们却正好合适。
&esp;&esp;何况今天的她不怕冷。他披着长风衣,看不出里面是否穿够了衣服。既然他记得提醒她穿衣,总没有反而把自己冻着的道理。但小钟还是没话找话地问了一句:“你冷不冷?”
&esp;&esp;“不冷。”
&esp;&esp;“我的手是热的。”小钟骄傲地展开血色红润的手掌。
&esp;&esp;这才是她真正想说的。
&esp;&esp;“是吗?”
&esp;&esp;大钟撑着伞,正不知如何单手脱下手套挽她的手,她先一步将手放在他戴着手套的右手上。
&esp;&esp;“今天同学来问,谁给我穿的那么多衣服。”
&esp;&esp;“你答是谁?”
&esp;&esp;“你猜。”
&esp;&esp;他想起早上的事却笑了,“总不能直接说是我吧。”
&esp;&esp;这一笑,小钟才知虽他关心不假,但一本正经的态度,非要她穿上那套惹人嫌弃的秋衣裤,是有心逗她。
&esp;&esp;小钟暗暗记下这个仇,漫不经心地编起谎话,“我就说是你,可她们一个都不相信。”
&esp;&esp;他上钩了,不由地纳闷道:“你怎么说的?”
&esp;&esp;“我说……”小钟卖关子地长长一顿,忽然转到他面前,踮起脚来偷吻他的唇,“我什么也没说。”
&esp;&esp;她将他稀里糊涂地绕进去,自己却飞快跑出来,似急着去扑下一只蝴蝶,“你的嘴唇好冰。”
&esp;&esp;但大钟好像完全没上当,反客为主道:“那夜在雨里你也是这样,好冷。”
&esp;&esp;这是在暗示她,他还清楚记得那一夜的细节,怎样的冰冷或炽热,青涩,怎样的吻,怎样的叫,怎样的温柔乡。但她不似他敢于回想。好像稍稍碰到一点边,就足惹得她面红耳赤,六神无主,比她做过最激烈的春梦还过分。反正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,还有什么可回想?
&esp;&esp;——不对。听他的口气,仿佛平素就时常怀念。明明是两个人的记忆,却只他一人偷偷地故地重游,岂不是更不公平?
&esp;&esp;小钟又羞又愤地盯他。
&esp;&esp;他倒够厚颜无耻,挂起无辜又怅然的表情,问:“你不记得了?”
&esp;&esp;“不记得,一点都不记得了。”
&esp;&esp;“我帮你回忆……”
&esp;&esp;小钟听半句就气得要跑走,却发现自己的手还紧紧握在他的手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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